二

第二天是星期六，阴转小雨，书店上午停业半天，林皓要去看他的母亲。

母亲姚军兰独身住，家在广安门内一栋老居民楼，租的小两居室。原先的家是父亲单位分房，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，离婚以后产权归父亲，母子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二人从此搬离。十六岁到十七岁的一年间林皓也在这里居住，后来母亲生病，高中的最后一年他就寄住在大舅家，再往后入了高职，住进学校宿舍，至此，算是彻底离开家庭。

姚军兰出问题是在离婚一年后：失眠、病态的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亢奋，林皓在客厅写作业，她坐在卧室里大骂林皓，理由是林皓长得太随他父亲，到了饭点，一面做晚饭，一面还可以继续精神抖擞地痛骂下去。去安定医院跟北医六院挂过专家号，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，发作时导致躁狂。给开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的氯氮平，副作用是嗜睡和健忘，她是班主任，带小升初，怕影响工作，不敢吃，后来就严重了，时常会把儿子认成丈夫，用擀面杖打。大舅把林皓接到家里，声明只负责高三一年，却垫付了高职三年的学费、医保以及基本生活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费，所有这些每次皆从姚军兰手里双倍讨回，使林皓得以把学上完，自己亦有钱可得。

也有好的时候，电话里母亲全然是正常人，有问有答，知道提醒林皓加减衣裳，立春吃春饼，破五包饺子，平时自己也晓得晨起锻炼做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核酸、睡前关窗锁门，一切生活规律有序，惟独见不得他过去，一上门就往外打。林皓不怪母亲，仍然替她按季缴水电，按月缴房租，每周看望一回，为她带去新鲜果蔬肉蛋奶，尽管知道这是徒然，好比现在。

“林国利，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狼心狗肺的东西！” 老太太把着单元门不许他往里进， “忍心赶我出去，还上门来干什么！” 她大约在做毛线活儿， 手持一枝长签子样的毛衣针向他胸膛比划，如同中世纪欧洲骑士决斗。

　　林皓说： “妈，我真不下载豆腐阅读APP,支持正版阅读